吉尔吉斯标准语与民族文字的形成

丝路新观察网5月23日电 现代吉尔吉斯语是居住在吉尔吉斯斯坦的吉尔吉斯居民的民族语言。此外，还有一少部分吉尔吉斯人生活在乌兹别克斯坦、哈萨克斯坦。（其余的吉尔吉斯人聚居在中国新疆、蒙古国、阿富汗与巴基斯坦）。

自古以来吉尔吉斯语就属于突厥语系。吉语的语法结构与词汇成分佐证了这一判断。吉语与阿尔泰语都属于吉尔吉斯克普恰克语族，东部突厥（或者东匈）语支。（按照巴斯卡科夫的分类）。

最初的吉语标准语产生于各种题材的民间口头创作中，也产生于民间阿肯艺人的创作中。他们的杰出代表是托克托古尔、托格洛克莫尔道等人。在这些范例中鲜明地表现出民间语言的优美与艺术形式的丰富。吉尔吉斯史诗特别是三卷本的《玛纳斯》，已经存在了很多世纪。但是每一部史诗的文字，正如尤达欣公正地指出，是当时说唱人的语言。除去个别古老的词汇，我们几乎无法找到这些史诗与当代吉尔吉斯诗歌创作的不同：无论是语音还是语法句法结构。这是因为吉尔吉斯史诗与其他吉尔吉斯民间口头创作一样是以口头形式存在，并代代相传。但是吉尔吉斯史诗仍然成为了吉尔吉斯交际语言最早的标准形式形成的独特的实验场所。语言作为人民精神价值诗化表达的工具，实现了它的职能，渐渐地精确化、完美化、丰富化。但是，吉尔吉斯语言作为一种印刷语言完全实现它的职能只是十月革命以后的事情。

十月革命后，中学、中等专科学校、大学里开始使用吉语作为教学语言，出版了众多的社会政治，科学与科普文献。吉尔吉斯人第一次开始用母语阅读经典作家，阅读最好的世界文学，俄苏文学。同时吉尔吉斯文艺也取得了极大成就。

吉尔吉斯标准语与其它民族标准语一样与各种方言土语存在区别，有自己的独特性。但是它并不与方言土语相矛盾，而是建立在后者的基础之上的。它不断地依靠民间交际语言来丰富与更新自身。它体现着民族语言艺术的最高成就。作为民族语言最高的凝练形式，它必定要遵守一定的规范。（词汇的、语音的、语法的、正字法的等等）。

如果不存在严格的，必须遵守的选用词汇、它们的各种形式、语法结构、以及单词的发音及拼写的规范，任何一种标准语都不能保证自己内部的统一与完整。有赖于语法的提炼与规范，标准语在它多形式的使用方式中，在它全方位的社会生活使用领域，获得了最稳定的形式。对所有社会成员来说逐渐成为了标准与规范。

诗人、作家、文艺批评家、社会活动家、新闻工作人员、科研人员、大中学教师与其他人一道参加了标准语规范化的过程。在此，明显地表现出了标准语与方言土语的差别：标准语是被语言艺术家，被大师提炼的语言。高尔基说：语言是人民创造的。把语言划分为标准语与民间语言只是说，我们有两种语言，所谓生的语言与被大师提炼过的语言。第一个明白这一点的是普希金。正是他第一个指出，应当怎样使用人民的语言材料，应当怎样提炼它。（《高尔基文选》三十卷，一九五七年）统一的吉尔吉斯标准语形成的一个主要因素是统一规范的形成与稳定。因此，说到现代吉尔吉斯语言时，我们首先指的是的标准语形式。正是这种形式是人民语言艺术的最高成就。它在吉尔吉斯民族的社会生活中起到了主要作用，它是民族内部交流的工具。

作为吉尔吉斯标准语的基础的首先是所有方言土语中共有的成分，其二是个别方言土语中的独有的词汇与语音特征，他们可以扩大标准语的词汇量以及确定一类词汇的发音与正字规范。这样，吉尔吉斯标准语不只是建立在共性上，而且有必要的话，还建立在个别方言的特性上。无疑，没有一个标准语不经过任何选择就将民间交际语特性规定为标准语。如果在方言差别体系中各自存在对某一言语事实的一致性，那么标准语将进行对这些内部语言方式的独特选用。作为标准选用的只是更为确定的，更为认同的方式，而其它的方式则被排除在标准语规范之外。例如，在吉语中，玉米被称作科奥闹克（伊塞克方言），句各月绿（楚河谷地与塔拉斯方言），灭克叶（南方），但是作为标准语选用的是句各月绿。

随着文学形式的发展与完善，吉尔吉斯语标准语规范逐渐在语言实践中形成。这里应当指出，吉语不能明确地区分为不同的方言，在词汇与语音方面，吉语只存在很小的差别。语法结构的差别在吉语各方言中非常小。因此，吉语标准语从一开始就不是建立在某方言基础之上的，而是以存在于全境的所有方言为基础的。

今天，当吉尔吉斯人的地域分割与文化经济分离完全消失后，标准语在清除方言区别，消除民间交流语言地区差别方面承担着重要的任务。

如上所述，标准语是更加凝练的语言，是处在人民语言艺术发展更高层次的语言。它首先是报纸、杂志、艺术、科技、科普文献的语言，是国家机关的工作语言，是学校与其它教育机构的语言，是广播与电视的语言。

可见，在人类活动的不同领域，标准语的社会责任是如此重大。它需要经常丰富自己的词汇资源以表达社会经济中，文化生活中极其丰富的概念。

年轻的吉尔吉斯语一直存在对更广泛词汇量的需求。众所周知，在每一时代，它所有的社会经济、文化经济、日常经济生活，以及其它的独特性均在语言中留下了自己的深刻印记。这一点尤其鲜明表现在语言的词汇成分中。因为词汇不同于语音与语法结构，经常会发生数量与质量的变化。由于新概念、现象、科技发现、发明的出现，在人类活动的任何领域同时都会出现新的词汇。

现代吉语的社会政治与科学技术术语，以及其它方面的词汇有不同的来源。一些来自吉语标准语。例如单词博尔伯尔（音）本意是宫廷这一游戏中圆圈的中央，在现代吉语中该词获得了新的词义：一、圆心，二，中间，事物的中间部分，三，人的注意力聚焦的地方，某事物的重要方面，四，行政、工业与其它机构的中心，五，首都。

鉴于俄语使用范围的扩大，以及吉俄双语交流的全方位扩展与深入，在吉语中借用词汇的使用规范逐渐有序。在词汇词义关系中，借用词越来越靠近，最终与它的原型形式相一致。当然，每一社会所达到的发展水平基本上反映在它当时的语言中。语言在社会的这一存在阶段为社会服务。因此以不明确的含义，以描绘的方法寻找民族词汇来替代外来语的趋势反而造成了紊乱。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语言实践正是以此为特征的。到了三十年代末，这种趋势开始退潮，这样很多不成功地民族词汇退出了使用，他们甚至不能使本民族的人满意。

革命后类似本民族替代词的出现与一系列社会政治原因有关。尤达欣指出，如果这一时期的语言学家有错，那么他们错在对吉语的发展给予了负面影响。这一影响的后果在三十年代中期显现出来了。他们没有考虑语言与社会的联系。因此向所有的社会知识领域植入了人工术语。这些吉尔吉斯最早的语言学者觉得可以在语言中用旧的工具来表达经济中的剧烈变化，在新文化中出现的狂飙猛进。因此，他们试图在吉语中用旧词描述诸如经济、起源、赤道这样的词汇。他们还认为，新生的知识分子在向人们传播新思想时应当使用劳动大众的语言，也就是说，为了尽力在文化方面引导大众，在语言方面要跟随大众。多亏在吉尔吉斯标准语中更加全面积极地使用俄语与其它国际词汇，吉语总的词汇量得到了巩固。其它语言的进步也是这样。那些外来单词、词组、成语反映着现代社会生活中的国际内容，反映着我们多民族国家的经济发展、科技全面进步、人民社会知识的形成与发展。

必须指出，这些借用词不是某种单独孤立的词语，它们已经成为了吉尔吉斯语积极词汇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没有来自这些词汇的补充与更新，吉语标准语在自己的储备中没有可能表达这些词汇、语法与语体。多亏它们，现在传播着最复杂的科学概念，最细微的艺术思想的差别。在十月革命后，吉尔吉斯人民最重要的成就之一就是创建了全民族均可掌握的文字系统。它在向劳动大众传播文化的过程中起到了重要作用。

在革命前的吉尔吉斯，文化是上层的财富。尤其是宗教上层人物。个别阿肯艺术家也使用阿拉伯字母。但是这种文字不能反映吉尔吉斯交际语言的独特性。十月革命前有文化的吉尔吉斯人（这种人不多）使用着极不适应吉尔吉斯语的阿拉伯字母，模仿察合台文（古乌兹别克文）进行书写。

阿拉伯语在吉尔吉斯人中间传播的主要原因是由于宗教信仰的渗透。上层代表更多的使用这种文字不是偶然的。他们主要的目的是教授自己的孩子诵读宗教书籍。正是由于这一原因，尤努萨里耶夫写到，众多周知，革命前中亚人民的母语并没有在学校中教授。那些在清真寺附设小学中读书的孩子，每天的学习就是熟读熟记阿拉伯字母与单词的字形与发音。然后熟记用阿拉伯语与波斯语写作的宗教书籍与道德书籍。他们被认为是有文化的人。（在北部吉尔吉斯方言中，这些人被称作毛儿道，在西南部被称作毛劳）这些毛儿道（有文化的人）学会了阿拉伯文字，没用其他人帮忙，自己开始用阿拉伯字母拼写吉尔吉斯语言。这种情况在中亚持续了很多世纪。其中也包括吉尔吉斯人。

但是，很多书写者在使用阿拉伯语，波斯语借词时主要遵循阿拉伯语波斯语正字法规则，在写其它单词时，特别是在使用语法时遵循察合台文书面语传统。这完全不能适应各突厥语习惯。（尤努萨里耶夫，《尤达欣八十岁纪念文集》一九七零年）

阿拉伯语实质上适应的是阿拉伯语的发音特性。在阿拉伯语的语音体系中元音音素很少，只有三个字母表达元音。它是一种辅音文字。完全可以理解了，在书写时它很难表现出吉尔吉斯语言的十四个元音（八个短元音，六个长元音）。这样，书写吉尔吉斯单词时很多元音不能被完全反映出来，或者用其它的完全不相符合的元音来表达。元音不能总是被标识出，它们只能根据上下文被读出来。（尤努萨里耶夫，《尤达欣八十岁纪念文集》一九七零年）。例如遗产米拉兹被写作么了兹，夜莺不乐布勒被写作博勒博勒，结实的谢米兹被写作斯模兹，先知巴依巴姆嘎了被写作比各木嘎了，平整土地借了木聂恩，一科谢恩被写作借了灭聂恩，捷克些，克拉木等等。

阿拉伯语有二十八个字母，但是它们中有很多特殊字形，只有十六个与其它字母不一样，其它字母以上标或下标区分符相互区别。几乎所有的字母（取决于在单词中的位置）有几种不同的写法。此外阿拉伯字母还缺乏一系列表达突厥语特殊因素的字母。虽然它具有一些发音符号，但是这些对吉尔吉斯语又完全没用。

很明显，传统的阿拉伯文字不能全面的表现出突厥语系语言的独特性。阿拉伯文字还受限于一些技术不足，因为它加剧了印刷时的难度，后一点严重影响了传播文化的任务。

由于这些原因，一些民族早在十月革命前已经尝试使阿拉伯字母靠近自己的发音系统。尽可能地在这套文字系统下规范民族文字的正字法。但是这种尝试没有获得可见的效果。阿拉伯文字像过去一样，对普罗大众来说还是没法接近的。

众所周知，在语言的形成与发展中，与其它的社会因素一起，可以被广泛的社会阶层掌握，完全服务于社会成员的文字体系占据着重要的地位。无它则不能消灭文盲，发展科技文化。正是文字的发展扩大了语言的社会职能，能对全民族语言加以规范。而缺乏这种规范，就谈不上确立语言的统一与稳定。此外，文字建立了必须的条件，它使社会可以有意识地影响语言，而语言，借助于文字又加强了它对社会发展的影响，扩大了它在不同社会生活领域的使用范围。建立文字系统对早先没有书写体系的民族来说，是解决民族问题和文化建设过程中的重要任务之一。没有文字，任何民族不能在很短的历史时期实现巨大的社会经济进步。

一九二九年，吉尔吉斯第一个文字系统在民族交际语言的基础上建立起来。从那一时刻起，出版了第一份吉文报纸《自由群山报》，它标志着吉尔吉斯文字发展的开端。这一书写体系源自对阿拉伯文字的改革。多少适应吉尔吉斯语言的文字系统的诞生这一事实是吉民族精神与社会政治经济生活的大事，是列宁关于民族问题正确性的表现。改革后的阿拉伯字母是吉民族文字形成与发展历史过程中的第一步。在当时它起到了正面的作用。

在改革后的阿拉伯字母中引入了很多适应吉语特殊性的改变。在发音的原则上改革了它的正字法。这一改革的主要目的是使书面语与口语接近，与它的发音特性接近。但是它也没能获得预期的成就。因为阿拉伯语字母极不灵活，它不完全符合语言建设的很多要求。

（翻译：罗锡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