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路新观察网3月25日电: 吉尔吉斯10日游随笔,第一日,2014年8月11日当我们平安落地、与80%是同胞的乘客们走出舱门,地面上一位金发碧眼、头戴船型帽、身着与前苏联军队制服相差无几的机场安保人员明白提醒:这里是吉尔吉斯。
环顾比什凯克玛纳斯机场,只见我们所乘坐的南航CZ6005在显得陈旧、窄小的停机坪上形单影只,机场大巴也只是拐挪了二百米而已,就到达了入关大厅;而一位特别旅客,在接受了那位安保女士的仔细照片比对后,登上了停在旁边的奔驰小巴驶离。入关大厅也很仄促,如果再有一个航班到达,大厅就会胀满容纳不下。那位金发边检也来到了大厅,她对柜台里的人耳语一句,正在办理的华人护照就会被送到不透明的办公室里边,这个人会被告知在旁边稍等;一会儿,护照拿出来了,通关的人可以过了…看来,这是一个负责人,是她在掌管着全局。我和同伴福建的老郭没遇任何麻烦,顺利过关,连一个简单的入关手续也没有。这叫我后悔不已,因为我怕报关麻烦,没有带女儿为新买的富士X-M1所配的变焦镜头,这使得在以后的采访拍摄中深感遗憾!
两个老赵都来接了。我是受他二人盛情之邀,而福建的老郭则是被我拉来作伴的,与他二人并不认识。他们第一句话就问“找你们麻烦了没有”。我们真的没有被开箱检查、问这问那,甚至托运的行李也没有人来核对验查。一个高大英俊的小伙子过来问好,好像老熟人似的,原来是老赵的儿子,他是来接他的朋友的家人的,让我们先走。一家二代人,各开各的车,日子不错嘛!这是我对多年未见老友境况的初判。机场出来,男老赵开着还不怎么顺手的雷克萨斯8缸470说:“刚买的…”“零九年的二手车,是通过网上从美国二手市场买的,这里街上跑的大都是从德国、美国过来的二手车…”女老赵补充道。他俩是一对在打拼中失去家庭,相逢相识的重组。这类现象在这里、在其他境外打拼的人群中并不鲜见。
宽直的林荫大道,在林间和田野间伸向比什凯克市区。林是人工种植林,高大的天山白杨树龄在五六十年以上;路也是前苏联的作品,虽然有一些颠簸不平也跟不上汽车陡增的时代了,能坚持几十年的确了不起!“老大哥”的做事仍旧值得我们佩服。就拿植树而言,我们西宁早年绿化,责令每家交多少白杨树栽子不问出处、不讲究科学,市民砍来的白杨多为母株,所以现在西宁入夏后杨树开花,白絮漫天,扑鼻眯眼…而这里眼见得满是人工种植的白杨森林,因为是公株而不见飞絮扬花,可见人家当年绿化必有严格的选育种过程!
比什凯克是柯尔克孜语中对制取奶油的马奶桶上搅拌的那根木棍的专指。1926年并入苏联版图后,于1940年改以英年早逝的布尔什维克、当地人伏龙芝命名。1990年,前苏联解体,恢复原名。前伏龙芝,是在一个小小的镇子的基础上,由苏联政府规划建设的,现在虽然成了独立的吉尔吉斯斯坦的首都,但苏联的痕迹历历在目。不仅如此,当我们入住莫斯科大街上一所陈旧的前苏联住宅公寓,乘一个吱吱作响仅能容4人的电梯,进入房间打开龙头,热水随即而来…前苏联的这点福利仍在!但是,设备的确老旧了,城市在扩大,不敷使用了。中国的一家公司正在接手改造比什凯克的热电厂,而有一股施工的力量来自我们青海!飞机上,我身边的一个女孩听说我来自西宁,问我是不是大通桥电工人;何以如此相问,因为她就是这个承包热电改造公司的雇员。
吃了午饭,就去参观。国家历史博物馆和展示吉尔吉斯传统手工艺品的国家实用艺术博物馆乏善可陈,因为这个新国家的历史还很年轻,我们不识俄文而展览又不备中文说明,唯该馆乃典型的前苏联高大上建筑,其恢弘和艺术气质影响非常深刻。吉尔吉斯白宫静悄悄的在绿树掩映的夕阳下显得很庄严,它现今吉尔吉斯坦总统官邸,亦是前吉尔吉斯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的党总部。面朝玛纳斯大街的一处铁栅栏上镶嵌着纪念花圈,那是为纪念2010年4月7日的政治事件死难者。那一天,当局扣押反对派领袖,触发全国骚乱,局势失控。军警向示威者发射实弹,后来统计有八十多人死亡,数百人受伤…街对面议会大厦在那次运动中被烧,我看见的时候仍盖在幕布下。
位于国营商贸城的二赵商店也在那次动乱中和许多商铺一起被抢烧。傍边的阿拉多广场(Ala-Too Square)应该是被玛纳斯大道分割成了两部分:街南是喷泉花坛,民众休息玩耍的场所,而街北则耸立着庄严的国家独立纪念碑,上塑一古代骑马武士,估计是传说中的玛纳斯英雄。一面巨大红色的吉尔吉斯斯坦国旗直刺云霄,下有一个玻璃房,身着墨绿色军服的两名护旗兵荷枪伫立在其杆两侧,每一个小时一换的换岗仪式与俄罗斯莫斯科红场的毫无二致。在广场的街角,还有一个很艺术的雕塑墙,年轻的母亲带着孩子在那里拍照;一群人在奋力推到一面象征着黑暗的墙壁,身后是象征着民主与光明的洁白大理石墙,上面镌刻着对事件的记述文字。这样的表现手法,还是显露着苏俄文化的元素。
东道介绍,还有一条东西走向的双向6线行车大街,长3.5公里,宽约25米的邓小平大街,大道东端矗立著一座2米高的红色花岗岩纪念碑,碑的正面用中文、吉尔吉斯文和俄文写着:“此街以中国卓越的社会和政治活动家邓小平的名字命名”。
晚餐,仍旧在中午路过时吃了一碗牛肉面的天马餐馆,是新疆回族人开的。来作陪的,都是他们的好友伙伴,个个都有下海、出国,冒险、打拼的传奇经历。如今,网络消弭了信息传递的差异,因此欢迎祖国来人的席桌上不再是问这问那的寒暄,他们对国内发生的故事了如指掌。壮年石姓的北京人,可谓奇特,是一个单打独斗的独行侠。二十年来,跑遍了东欧、俄罗斯和中亚诸国;是电脑方面的行家,也是能操英、俄双语见多识广的旅行家。他说:“…嗨,咱们自个儿整自个儿的事儿,我见得多了去了…我就不爱往中国人的堆儿里扎!”一位快奔六的岳姓机械设备供应商也是个人物,在国内采办时车祸导致了下肢不能站立行走,可仍然坐着轮椅在继续料理着他的生意。他刚从格鲁吉亚的第比利斯回来,愤青般地讲述了一个他所目睹的几个同胞的表现:“…在风景如画的大街边,一个歪歪扭扭的破桌子,几个做生意的南方人,嘴里叼着香烟,一只手扣着脚丫子,一只手在那里摸麻将牌…”看他也是个爱学习爱研究的人,因为他能对当地的地名讲出有证有据的故事来。他讲道:“…卡拉库尔,是突厥语黑手的的意思。
为什么呢?咱西汉西域通商的时候,这个地方是一个杀人越货黑风口。汉朝政府就和当地土著首领达成一个共识,我的商队经过,送你二峰骆驼商品,但你们要保护安全通过。可是,每当商队经过还是被抢。于是,天朝派人来查。当地土著否认参与,“我一个不知道”。当查访者从幸存者口中了解到抢劫者右手拿刀左手拿着松明火把的时候,有了主意。一次事发之后,这位官员马上去当地部落,对大家说,请你们把左手举起来。在场的人,个个都是黑着手!原来,松明在燃烧时,会流下黑色松油…”众人无不佩服他的学识。薇拉(东道老赵的俄文名)介绍道,还有一个老马,北京人,爱较真,不敢把他俩放到一块儿,大家反而吃不好…她是当地商会的副会长,是能够团结大多数的领袖人物。
宴罢人散,是北京时间午夜12点,其实太阳刚沉入中亚灿烂的夜幕中,也就是西宁的九时许。回到寓所楼下,房东打发来送钥匙的女孩将我们领进房间。10层公寓楼的五层上两卧两厅的房主是俄罗斯人。地上有地毯,墙上有油画;被单、浴巾干干净净地叠放在那里,电视机是中国产的,但收不到中国电视。餐厅和厨房是一体的,一个小酒吧台把它俩的功能区分开来。卫生间和洗漱间是分开的,空调、滚筒洗衣机、熨斗、熨衣架、晾衣架,厨房用具等一应俱全。1900索姆一天(260人民币),这将是我们在比什凯克的临时之家。
窗外,吉国首都的莫斯科大街上车流滚滚,车灯之光透过了窗纱,墙上的油画清晰可辨。轰然间,会有年轻的暴走族驾着改装的无消音器的爱车,摇滚的高音喇叭呼啸着消失在了远方…
作者:丁乐年(1946.11.27——)原青海广播电视报社长、总编,高级编辑(正高),2008年退休。无党派。从事过农民 ,工人 ,以及记者编辑 。1987年北京广播学院文编专业函授毕业。作品散见于《边疆万里行》(民族出版社出版)、《黄河》(黄河水利出版社)、及一些报刊。有专辑二册:《木丁补丁》(个人作品、青海人民出版社出版)、《西宁方言词语汇典》(集体作品、本人为副总编辑)。作品曾获广电部专业委员会、青海省新闻协会各种奖项,歌曲《我是个循化的撒拉》获中宣部、国家民委《金唱盘》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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